作者：牟传珩 时间：4/21/2011
“中国民主转型路径探讨”征文
当今世界，新旧政治文明的根本冲突，就在于“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与“选票箱里出政权”的对决；现代国际社会的“非暴力更替浪潮”，就是由“权力枪授”向“权力民授”过渡的民主化主旋在全球奏响。这场浪潮的非凡影响力与巨大冲击力，已经席卷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导致地球村里没有一个角落能抵抗它的诱惑。21世纪的今天，已经没有哪里的人民会面对“一人一票”的世界生态，甘心置身事外，永远由“枪杆子政权”被代表，被愚弄。这就是2011年世界让“茉莉花”飞的所以然。
1973号决议“人权干预”吹响集结号
2010年12月17日，由突尼斯街头小贩遭到执法人员粗暴对待，激起公民非暴力抗争，并由此演化成一场争取民权的街头“茉莉花革命”。这场“茉莉花革命”，不仅在突尼斯、埃及和平改变了政权，而且也在拥有王室的约旦、阿拉伯世界最贫穷的也门、突尼西亚的近邻阿尔及利亚、一党独大的叙利亚、海湾的阿曼、及远在西北非的毛里塔尼亚扩张。
然而，利比亚负隅顽抗的独裁者卡扎菲，竟对公民争取权利的抗议大开杀戒，引发全国性的流血反抗，导致卡扎菲政权成为众矢之的。卡扎菲在为自己辩护时，重申了他作为独裁者的“枪杆子里出政权”逻辑。他说：“站在坦克前面的人，都被碾得粉碎。中国的完整和统一，重于天安门广场的人们。”为此，他要血洗民众抗暴大本营的班加西。当此人道危机的紧急关口，3月17日，联合国安理会在没有一票反对情况下，通过1973号“人权干预”决议，授权成员国“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护利比亚平民不受暴力袭击。这便是一场反映世界性的“选票箱里出政权”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断然否定。
眼下，国际社会对利比亚的“人道干预”，虽然带来一些分歧和伤亡代价等负面反应，但在一个“人权高于主权”的新文明时代，无论哪里发生残酷统治，侵犯人权，强奸、强暴民众的事实，所有有正义感的国家都不能坐视无睹。如果没有联合国授权的干预，利比亚反对派大本营早就血流成河。这个巨大的胜利成果，较之那些同病相怜的政权恶意丑化，踩脚后跟言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联合国1973号决议，无可争辩地已经吹响了国际新文明社会围剿旧文明专制势力“权力枪授”的集结号。
人们不该忘记，1999年上半年爆发的科索沃战争，在本质上就是一场新文明世界与旧文明野蛮势力之间的冲突；是日趋自由、民主、人权至上的世界化政治潮流，不能容忍坚持对抗、拒不妥协的南联盟将野蛮侵犯人权，把进行种族迫害的罪恶封闭在国家内政堡垒里的斗争。而20世纪末，国际社会对印尼东帝汶地区独立问题的一致性积极干预，以及21世纪的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世界反恐、监督伊朗核问题、制裁朝鲜核爆炸等等，都无一例外地印证了“人权高于主权”的政治世界化时代已经来临。然而，这每一次斗争，都同样招致少数“枪杆子政权”旧势力的恶语中伤。
“全球北约”是世界“票箱民主”的保障
在这场执行联合国1973号“人权干预”决议的斗争中，美英法及北约组织作为民主国家的政治代表，再次当之无愧地为世界赢得“票箱民主”冲锋陷阵，并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在当今世界，“有民主才有和平”，已经成为文明世界的普遍共识和全新的“国家安全观”，这就是 “民主和平论”，即民主国家之间不打仗，因为一人一票、“权力民授”、尊重人权的民主制度，是世界和平的根本保证；而“权力枪授”，强行代表民意，不断侵犯人权的国家，是诱发战争的总祸源。正是从这一本质问题认识，决定了当今世界必须在全球范围推进非暴力民主化变革，这是全人类共同利益的需要。
近年来，已经实现了转型的民主国家，出现了纷纷加入北约组织的新局面，这对整个世界格局都发挥了深刻的影响，而北约也趁势对全球许多热点地区加大了人道干预力度。这些年来，北约不仅在在科索沃执行维和任务，在阿富汗承担维和任务，为伊拉克训练安全部队，向非洲联盟在苏丹达尔富尔地区的活动提供后勤支持，在利比亚执行1973号“人权干预”决议。此外，北约还在印尼海啸救助中大伸援手，向美国“卡特里娜”飓风受害者及巴基斯坦地震灾民发起人道救助，运送救灾物资。北约成员国部长会议还通过一项指导未来军事行动的“部长指南”，规定北约在必要时最多可调派30万人的军队，在全球同时执行8项军事任务。当下，北约组织正在全球扩张。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在2004年的重获连任演讲中曾有如下精彩的演讲：在全球范围内推进自由，向独裁宣战。他还说：“我们获得和平的最佳途径就是把自由扩散到全世界每个角落” 。这就为“全球北约”，奠定了基调。美国外交政策影响力颇大的美国《外交》杂志曾刊登了《全球化的北约》一文，力主北约组织的大门应该对世界上所有的民主国家敞开，进而建立“全球伙伴关系理事会”，使北约的合作伙伴能够“遍及全球”。在当今世界，加强所有民主制度国家的全球紧密合作，应该说是建立国际新安全防御体系的需要。这对积极预防来自于不受国际文明规则约束与国内人民监督的独裁国家铤而走险，实在是势在必行。谁能否认像朝鲜、伊朗这类国家，有了核武器不会威胁民主国家的安全。因而，只有“全球北约”目标的实现，才是世界“票箱民主”的真正保障。
“票箱民主”是当今世界的主流政治价值
现代社会的政治伦理已经确立：政府之正当权力，来之于选票箱，是经被治理者的同意产生的。于是，“公民同意”便成为解释国家权力来源政治正当性的基石。因而，任何企图以民族性、文化性、特色性，拒绝“一人一票”“每票等值”原则，要独家垄断权力的政府，都是注定难以持久的。如今，民主作为一种世界性潮流，已经成为各国普遍接受的有关政府构成方式的唯一合理的解释，无论何种意识形态都不可能找到遏制和抗拒它的理由与方法。
由于西方近现代科技发展，思想领先，民主、人权文化已成为新文明的普世价值观，所以西方“票箱民主”发展道路代表了世界现代化政治主流。这种世界现代化主流的冲击，已导致了旧文明社会的“权力神授”与“权力枪授”政治伦理的迅速解体和现代社会的变迁。
从1848年到1914年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工业革命的短短60年，世界上就有几十个国家完成了“票箱民主”的宪政建构；随后就连亚洲的国家与地区，如日本、韩国、台湾、印尼也都完成了宪政变革。而 20世纪后期，苏东波一夜之间推翻了东西两个世界的屏障，大大拓展了民主地盘，随着全斗焕、皮诺切特的受审，米洛舍维奇的倒台，萨达姆政权覆灭，民主现代化已经召唤起世界性的热情，连非洲博茨瓦纳，也已成为不同文化中移植民主成功的典范。当今时代，由“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向“选票箱里出政权”过渡，充分展示了人类社会政治发展的主题。
前几年，颜色革命的发生和发展，在一些独联体国家内部全面爆发，人民争取“一人一票”的良好愿望，无可置疑地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国家的纷纷加入“颜色革命”行列，对那些还没有发生“颜色革命”的国家构成了强烈的冲击 ，甚至囊括了巴勒斯坦、伊拉克、阿富汗等中东国家的民主转型，和缅甸、马来西亚、巴基斯坦等东南亚和南亚国家，其矛头均指向了“权力枪授”制度本身。而今，世界正在中东北非上演着“茉莉花革命”的最新版本。
信息时代是黑箱政治的掘墓人
在历史上，每一种传媒形式的变革，都会改变一个时代的存在形式。今天全球网络的普及，已经使网民们进入了一种全新文明的生活方式，即一种不得不开放、不民主的生活方式。在这样的网络时代，不可避免地将带来权力的分散和直接民主。人们的政治参与将越来越倾向于全民公决来决定国家的重大公共分歧。
在民主政治的制度安排中，“一人一票”“每票等值”原则能直接地表达人民意志，且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因而被多数国家和政治共同体广泛采用。其实，民主的真谛就在于尊重“一人一票”的平等权利，在于认真对待每一张反映人民意愿的选票。网路时代不仅使经济、 科技，而且使思想、文化、生活方式各个领域，像空气一样在打开的窗户中自由流通，为人们自由表达提供了更广泛的舞台。
今天， 信息通讯技术的发展，已为人们民主革命开拓了广阔的行使权利空间，互联网的传播能力，已经突破了专制权力扼杀信息自由的时间和空间的藩篱。不久前，突尼斯、埃及等发生的“茉莉花革命”，正是借助网路这个现代化的工具与平台，用“推特”和“面书”等联络功效，在极短的时期里迅速聚集，同时爆发，致使独裁者在十几天内垮台。如此“茉莉花革命”与曾发生在缅甸的"藏红色革命"一脉相承，当时缅甸民众抗争就采用了包括闪电式集结，互联网上博客，手机短信等组织了良好的、时散时聚的抗议等等行动。由此可见，信息时代注定要赢得“一人一票”的“票箱民主”，成为专制者黑箱政治的掘墓人。
下一个倒台的“权力枪授”者是谁
在当代世界上，仍有一些以暴力夺取和暴力维护政权的专制统治者靠“权力枪授”维系合法性。这类统治者取得权力后，便以个人或集团绝对权力凌驾于一切社会存在之上，有的则演变成一家、一党、一派的所谓集体领导，如卡达菲家族始终处于至高无上的领导地位，超然公众意志之上。这种政治最本质的特点就是，一切权力，包括政治权力、经济权力、社会权力和文化权力，都压缩成少数人的权力垄断。有个国家甚至用宪法的形式规定所谓永恒的“绝对领导地位”，并强制性地与民众在没有“票决”，既没有授权，没有委托，没有权利与义务关系制约下，建立事实上并不存在的“被代表”关系。这些独裁者都自称热爱自己的国家，大肆宣传为人民所拥戴，甚至是救世主。比如蒙博托曾在集会时对群众说：“是我造就了你们”；穆巴拉克临下台还宣称“我爱我的国家”。卡扎菲至今还谎称“我的人民热爱我”。这类国家的统治者们同病相怜，都有反观历史，倒映现实，螳臂挡车式地坚持抵制“人权高于主权”的人类普遍价值观的一贯立场。
然而，这些坚持“决不”到底的独裁者们，面对世界民主化浪潮，其结局只有灭亡。罗马尼亚前总统齐奥塞斯库，被自己的国民处死；原民主德国领导人昂纳克，客死智利；原扎伊尔总统蒙博托，客死摩洛哥；菲律宾前总统马可斯，客死檀香山；埃塞俄比亚前皇帝海尔．塞拉西一世，被秘密处死；尼泊尔前国王比兰德拉，在著名的王室惨案中毙命。如今，科特迪拒绝接受“票箱民主”的巴博，已遭民选总统瓦塔拉的共和军的逮捕，对此，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说，暴君和独裁者都应该从科特迪瓦和巴博身上吸取教训。如今，那些同病相怜的“老朋友”们，除了朝鲜的金正日和古巴的卡斯特罗，大都不在人世了，卡达菲也不会有好下场。“枪杆子政权”们已经开始兔死狐悲，都在担心下一个该轮到谁？
当下，“民主和平论”正驱动着北约东扩，导致亚洲化北约与全球化北约来势逼近。这就是人权政治全球化已经到来的现实反映，而并非西方国家仅凭自由意志单方力量使然。在这样的时代，所有拒绝公民“一人一票”权的国家，民间社会都会从自己的切肤之痛中，亲身经历着社会贪污腐败，两极分化，公权欺压的种种不公。这便决定了民众在“权力枪授”政府合法性完全崩盘的前提下，会一个接着一个地相互效仿，毫不动摇地争取用“票箱民主”来重塑“公民同意”权力来源的正当性。当此之时，“权力枪授”者们的政治前途还会维系多久？
[欢呼中国茉莉花革命 chinajasminerevolution.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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