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中国现状(三):黑箱政治产下的蛋——上海帮与团派

茉莉花按:在建立之处曾发誓要建立民主政治的中国共产党,实际上从来没有按照誓言实行过选举,官员的位置全部内定。中国政府成为一党专政的天下。党内拉帮结派,明争暗斗。这一章节的《认识中国现状》连载介绍了党内的两个帮派:上海帮和团派。党内多种派系的形成标志着中共的统治逐渐脱离了群众;他们从群众身上榨取强大自己的力量。

    共产党要夺取政权,要建立共产党的“一党专政”。这是一种恶意的造谣与诬蔑。共产党反对国民党的一党专政,但并不要建立共产党的一党专政.  ------《刘少奇选集》上卷第172-177

    目前推行民主政治,主要关键在于结束一党治国……因为此问题一日不解决,则国事势必包揽于一党之手;才智之士无从引进;良好建议不能实行……《解放日报》19411028

    人民要享有同等的被选举权,如果事先限定一种被选举的资格,甚或由官方提出一定的候选人,那么纵使选举权没有被限制,也不过把选民作投票的工具罢了. ------《新华日报》1944

  上面几段文字来自于《历史的先声——半个世纪前的庄严承诺》一书里收集的共产党曾经的诺言。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当年共产党所反对的,大多成了现在所坚持的;当年共产党所呼吁号召的价值,大多成了现在所反对的(可参见以后的论述)。显然,共产党这种台下一套台上一套的表演是两面派的做法。放眼当今中国,自上而下的任命制所产生的大量两面派官员(对上摇尾乞怜、对下作威作福,口头讲清廉奉公、暗地里纳贿(钱、物、性)营私)对社会风气的败坏,宣传系统的谎言教育使民众看不到真相、不能说真话,这样的国家能不诚信缺失、世风日下?

    我国的政党制度被官方称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但8个所谓的民主党在自己的党章中全部明确规定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并且同共产党一样靠财政养活,显然其本身失去了政治独立性而不应被定义为民主党派。在共产党领导一切的中国,实行的实际是议行合一的一党执政,中国政府也普遍被认为是专制政府。

    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全国人大为最高权力机关,国务院为最高行政机关,政协不属于国家机构而为无实际权力的咨询机关。但无论是行政机构还是立法机构,虽然宪法规定有各种选举程序,但实际操作上并不存在竞选上台的方式,一切皆早有内定。依惯例,在各级政府机关中都有一定数量的 “民主党派”人士或无党派人士以作遮羞之用。

    由于中国共产党坚持党对国家的绝对领导,因此党对政治的影响力往往决定国家政治的发展方向。党委书记比同级政府首长的排名要靠前,重大决策党委书记有最后决定权,政府首长则是参议者和执行者。所以,中央总书记比国务院总理权力大,中央政治局在实际上管理着整个国家的事务。

    在一党专制的体制下,中央主要负责人(中央主席或总书记)一般就是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不过在 “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观念指导下,加上五任最高领导人均担任过中央军委负责人,故中央军委主席的担任者被外界认为是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

    在中国,有关政治的很多东西都属于禁忌,官员背景、官员家庭财产、政府开支、养党开支等等都是不能公开的。中国官员权利的获得不是来自民众选举而是靠从上而下的任命,对于想在官场上混的人来说,政治站队和迎合上级远比说实话做实事重要,而上级也需要自己信得过的下级来维护自己的权威与利益。正是由于政治操作的不透明的,上海帮与团派这一类非正式的派系得以产生。

    一上 海 帮

    上海帮指中国共产党内一个非正式派系,源于六四事件后中共领导层的调整,与其首脑前任中共总书记江泽民有直接关系。主要成员多从上海市的领导岗位提升至中央政府和共产党高层,或是在江泽民在位期间被提升,派系印象十分鲜明。分为两批:

    江任上海市委书记时:吴邦国、曾庆红、黄菊、陈良宇、陈至立

    任中央总书记时:贾庆林、李长春、吴官正、刘琪、曾培炎、张德江、周永康、回良玉、华建敏等

    随着江泽民在中共十六大退出中国政坛,上海帮在中央领导层的影响力不断下降。20069月上海帮重要成员陈良宇被撤职,海外传媒普遍认为这是现任总书记胡锦涛为首之团派以反贪腐为名针对上海帮而作的较大手段。黄菊的去世,对上海帮又是一个重要的打击。上海帮人员现在仍在政治局的有贾庆林、周永康、刘琪、张德江、回良玉。

    江泽民在担任上海市党委书记时期,作为市长的朱镕基多次要求进入中央均未被批准,此后虽担任副总理和总理,但二人关系并非紧密,所以一般不认为朱镕基是上海帮的成员。吴邦国虽属上海帮成员,但他与胡锦涛同是安徽人,又同为清华大学的校友,个性较圆,上海帮的色彩早已不浓。

    二团 派

    团派指出身自共青团之中共领导阶层,以2002年上台之总书记胡锦涛为首并伴随他而崛起之非正式派系。团派一词早在胡耀邦年代即有提及(胡曾任第九届团中央第一书记),1987年在要求胡耀邦下台的批胡生活会上,有些政治老人批评耀邦重用团派的人。

    团派有广义和狭义之别。广义的团派,只要是在共青团系统内担任过一定领导职务,不论是当过团市委书记或团市委组织部长,甚至企业团委书记,都可以划入团派行列。而狭义的团派,特指在团中央担负过一定级别 (如书记、部长等)的领导职务者。

    与太子党比起来,团派确实像个派系的样子。在共产党对党内小团体如临大敌的情况下,团派固然不可能有成形的组织,更不可能有什么成文的纲领,但是团派成员彼此之间不仅有感情的纽带,还有昔日上下级隶属关系,有很多在后来工作中还有互相配合的机会。

    团派官员非常普遍地上下提携呼应:一个前共青团干部,很可能将他原来的团内下属继续提拔重用,逐渐在一个地区、一个部门形成网络。与主要凭藉父荫拥有丰厚政治社会资源的太子党不同,团派基本上是从平民阶层通过自我奋斗而冒升的,尽管共青团派中也有刘延东、李源潮这样的太子党成员。

    团派人物特点为大学本科以上之高学历,逻辑、思维能力较佳,谨慎而不张扬;但团派技术上的资本不够,缺乏管治经验,掌控实际工作的能力也有缺陷,虽然有的人经过一段时间上级有意识地弥补此项缺陷,但弥补过程太仓促,也很难完全解决先天不足的情况。

    团派大多在学校或从学校毕业后不久即从事团务工作,基层工作的不足使其容易脱离群众,长期的官场厮混使他们官僚主义或曰官本位的思想较重。团派在政治理念上比较希望贫富差距缩小的和谐社会,但往往不利于短期经济的快速增长。虽然团派大多出身草根,但在到达高职后同样可能存在渎职、腐败等诸多陋象。

    共青团中央只是一个正部省级机构,中国有几十个正部级机构,每个省则有四个正省级机构,合计全国有大约两百个正部级和正省级机构,共青团中央仅是两百分之一。共青团省委只是一个正市厅级机构,每个省有几十个正厅级机构,还有几十个正市级机构,合计每个省有大约一百个正市厅级机构,共青团省委仅是百分之一。然而,从两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一的共青团系统里产生了大量的省委书记、省长、部长,出自共青团系统的省委副书记、副省长、副部长则是如蚁之众。

    在中央领导层──中央政治局的25人里,有8人出自共青团系统,占了接近三分之一;加上团派的政治盟友──温家宝、吴邦国和李长春,团派在高层的占比接近一半。高级政治位置充斥如此之多的团派分子,凸显了当今中国的政权基础日益狭窄。

    1.政治局领导层级:15人。团派政治局委员8人,占政治局委员数的32%;中央三大部组织部、中宣部、统战部的部长全是团派,占比100%

胡锦涛:政治局常委、军委主席、中央总书记  (曾任团中央第一书记)
李克强:政治局常委、常务副总理            (曾任团中央第一书记)
王兆国:政治局委员、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总工会主席,(曾任团中央第一书记)
刘延东: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李源潮:政治局委员、组织部部长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王乐泉:政治局委员、政法委副书记         (曾任共青团山东省委副书记)
刘云山: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 (曾任共青团内蒙古区委副书记)
  洋: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安徽省委副书记)
令计划: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        (曾任团中央宣传部部长)
杜青林:全国政协副主席、统战部部长          (曾任共青团吉林省委书记)
钱运录:全国政协副主席兼秘书长              (曾任共青团湖北省委书记)
孙家正: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文联主席         (曾任共青团江苏省委书记)
贾春旺:原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曾任北京市团市委书记)

    2.国家部委层级:17

李立国:民政部部长                         (曾任共青团辽宁省委副书记)
吴爱英:司法部部长                         (曾任共青团山东省委副书记)
韩长赋:农业部部长                         (曾任共青团中央常委、宣传部部长)
  武: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部长           (曾任团中央常委)
支树平: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局长       (曾任共青团山西省委书记)
柳斌杰:新闻出版总署署长、国家版权局局长   (曾任共青团中央常委)
  鹏:国家体育总局局长                   (曾任共青团四川省委书记)
  琳:国家安监总局局长                   (曾任共青团辽宁省委书记)
刘赐贵:国家海洋局局长                     (曾任共青团福建省委副书记)
 焦焕成: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        (曾任共青团山西省昔阳县委书记)
孟学农: 2003年因SARS引咎辞去北京市市长、2008年因临汾特大矿难引咎辞去山西省省长,现任中央直属机关工委副书记            (曾任共青团北京市委副书记)
沈跃跃:中央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曾任共青团浙江省委书记)
宋秀岩:现全国妇联党组书记、副主席        (曾任共青团青海省委书记)
  昊: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
李海峰: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任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统战部副部长、国家民委主任      (曾任共青团内蒙古伊克昭盟盟委书记)
杨传堂:国家民委党组书记、副主任          (曾任共青团山东省委书记)
省委书记:14个省、区、直辖市的一把手来自团派,占比14/31
  洋: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安徽省委副书记)
张庆黎: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中央工农青年部副部长)
刘奇葆:四川省委书记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吉炳轩:黑龙江省委书记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张宝顺:安徽省委书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卫:青海省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北京市委书记)
  强:湖南省委书记                  (曾任团中央第一书记)
胡春华: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书记          (曾任团中央第一书记)
孙春兰:福建省委书记                  (曾任鞍山市团委书记)
袁纯清:山西省委书记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毅:宁夏回族党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委书记)
栗战书:贵州省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河北省委书记)
罗志军:江苏省委书记                 (曾任共青团中央常委)
赵乐际:陕西省委书记                 (曾任青海省商业厅团委书记)
省 长:15个省、区、直辖市政府的一把手来自团派,占比15/31
陈政高:辽宁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大连市委副书记)
王儒林:吉林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吉林省委书记)
赵克志:贵州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山东省莱西县委书记)
赵正永:  陕西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马鞍山市委书记)
  正:上海市市长                   (曾任共青团上海市委书记)
王三运:安徽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贵州省委书记)
黄小晶:福建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福州市委书记)
姜大明:山东省省长                   (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
黄华华:广东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广东省委书记)
罗保铭:海南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天津市委书记)
秦光荣:云南省省长                   (曾任共青团湖南省委副书记)
努尔•白克力:新疆自治区主席         (曾任共青团新疆大学书记)
巴特尔:内蒙古自治区政府主席         (曾任共青团内蒙古自治区委书记)
黄兴国:天津市市长                   (曾任浙江省象山县团委副书记)
王宪魁:黑龙江省省长                 (曾任牡丹江铁路分局团委书记)
(另青海省省长骆惠宁等人曾在乡或工厂的团委短期工作过,说其为团派有点牵强,故不列入。又:2011411日,苏树林任福建省代省长,免去黄小晶福建省省长职务,另有任用)

    政治局领导层级5人:其中政治局常委3人,占比1/3;政治局委员4人,占比4/25

胡锦涛:中央总书记     安徽绩溪     李克强:常委副总理    安徽定远
吴邦国:全国人大主席   安徽肥东       洋:广东省委书记  安徽宿州
王胜俊:最高法院院长  安徽宿州 

    部委、省委书记、省长正职  省委书记3人,占比3/31

  洋:广东省委书记    安徽宿州              珉:辽宁省委书记  安徽淮南
刘奇葆:四川省委书记    安徽宿松            赵正永:陕西省省长   安徽马鞍山
  波:原内蒙古党委书记,现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  安徽桐城
  平:国家发改委主任  安徽萧县           袁贵仁:教育部部长 安徽固镇县
李从军:新华社社长      安徽六安
汪光焘:原建设部部长,现全国人大环资委主任  安徽休宁
  俊:新疆党委副书记、生产建设兵团书记兼政委、中国新建集团董事长 安徽巢湖
其它省部级副职以上:名单不全
乔传秀:浙江省政协主席    安徽寿县
杨多良:安徽省政协主席     安徽颍上
张来武:科学技术部副部长   安徽铜陵
蒋作君:政协副秘书长      安徽怀宁
江泽林:陕西省副省长       安徽安庆
程幼东:黑龙江省副省长    安徽宁国
胡晓华:辽宁省政协副主席  安徽泾县

(本篇的创作参考了维基百科相关辞条,特此致谢)

.安徽帮——团派核心

胡锦涛、李克强、汪洋构成了团派的核心──安徽帮。安徽本在全国的经济地位、文化教育等方面均处于中等的位置,但其政治地位除了大明王朝开国时期以外,5000年的历史中再没有今天这么显赫过。
与安徽帮辉煌相对照的是,本届中央高层中出自广东、上海、四川、湖北等重要省市的一个都没有,即使是放到部长、省长层级观察,也很少有出自这些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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